68岁老农的“生态经”：土法创高产，麦香飘四方

“镇上(zhènshàng)号召土地规模经营的时候，我就想着，这些地不能(bùnéng)让外人种了，得自己经手才踏实。” 68岁的种粮大户赵立贵从缺衣少食的年代走来，一心忧虑有旁人(pángrén)“怠慢”了周边的庄稼地。 怀揣着这份责任和(hé)决心，2017年，他倾注所有(suǒyǒu)，果断承包了邹平市韩店镇的900多亩土地，成立庆丰知青家庭农场。年近七旬的他依然腰杆笔直、走路带风，笑称自己“一身力气(lìqì)”。 又(yòu)到麦收季，走进赵立贵承包的(de)田，只见行距比周边地块宽绰(kuānchuò)不少。这是赵立贵的“独家秘籍”，在他看来，种好地不止需要热情，“还得想出好办法来。” 宽行密植蕴藏高产(gāochǎn)密码 周边的农户都评价赵立贵，“种地能(néng)闪(shǎn)（空）一半。”但在每年(měinián)麦收的时候，这片“闪”一半的地都能实现高产。赵立贵回忆，最高产量出现在2021年，平均亩产在1360斤，预计今年(jīnnián)也能超过1300斤。 剥开几粒(jǐlì)麦仁放在掌心，明显比周边地(dì)块的更显饱满沉实，这正是高亩产的原因。赵立贵说，这片地采用宽行距配合宽苗带(kuānmiáodài)的种植模式(móshì)，行距近40厘米，苗带宽10厘米，播种玉米时，行距达到80厘米。 右为赵立贵田里(tiánlǐ)的麦子。 这种宽苗带种植保证了足够的(de)植株数量，是(shì)产量的基础；而精心设计的宽行距，则是赵立贵高产(gāochǎn)“秘籍”的关键所在。他解释，一是能充分利用“边行优势”，让更多小麦植株得到好的光照、通风条件及较小的养分竞争压力，二是(èrshì)方便实施玉米轮作种植，充分保证地力。 “行距是我(wǒ)就精心计算过的，拖拉机和自走式喷灌等设备作业时(shí)，刚好不会压到麦苗，从源头减损。”赵立贵介绍。他估算，在这种模式下，虽然单位面积播种的种子量(liàng)与传统密植相当，但因为布局优化，实际有效生长的植株(zhízhū)密度能达到甚至超过传统一亩地的水平。 看似“不惜地”，实则极其“下本”，他最看重地力。租地之初，为了收购优质牛粪，他走遍了周围好几个乡镇(xiāngzhèn)的中大型养殖场，和工人们开着4台(tái)挖土机，每次(měicì)摊晒牛粪动辄20多天。 一锹粪肥一瓢水，前期的(de)投入，是这位老(lǎo)农民前半生的积蓄。这块土地，逐渐以一年接一年的丰产回馈着沉甸甸的用心。 用“土办法”除草(chúcǎo)灭虫 每年秋播之前，赵立贵收来的有机粪肥就(jiù)发挥了重要作用。 他介绍了独创的灭草技术，避免使用除草剂。打破秋收后立刻播种冬小麦的规律，先在地里上一层厚厚的牛粪(niúfèn)。若恰逢雨水，自然浸润；若天公不作美，则辅以少量灌溉。目的只有(zhǐyǒu)一个(yígè)：唤醒沉睡的草种，诱其发芽(fāyá)。 “关键就是掌握除草(chúcǎo)的时机(shíjī)，一般就播种前3到7天左右，把土壤的水分控制好！”赵立贵回忆道：“去年天气预报10月18日有(rìyǒu)中到大雨，结果雨一直连绵下到25号，地里进不去人。等(děng)播种时，地里已经长了(le)绿油油的一层嫩草。这时候再用机器把地深翻一遍，草就不见踪影了。” “有个专家来看的时候，表示(biǎoshì)很惊讶，但他也告诉我，不打除草剂可以使亩产提高200～300斤。”这让赵立贵很受鼓舞(gǔwǔ)。 “光指望干(gàn)不行，得想出好办法来。”赵立贵学历不高(bùgāo)，但在种地这件(zhèjiàn)事上，尤其热爱钻研。为了买到理想的旋耕机，他(tā)奔波了多地访问厂家，买不到心仪的播种机械，他就自己动手改，调整播种间距的同时，大幅增加后滚轮的着地面积，提升镇压效果。 虽然年近七旬，他脑海中的“农业雷达”仍敏锐感知着(zhe)新(xīn)事物，庆丰知青家庭农场也成为邹平市(shì)农业农村局绿色种养循环农业试点项目示范区。最近，一种“以虫治虫(yǐchóngzhìchóng)”的生态灭虫方式引起赵立贵的注意，他正期待着下个作物管理期，期待酣畅淋漓的实践，注入丰产丰收的动能(dòngnéng)。 在庆丰知青家庭农场的院子里，数头(shùtóu)健壮骡马静立。它们是这片900多亩田地(tiándì)上的特殊“劳力”，承载着赵立贵对传统农耕的眷恋，也与轰鸣的现代农业机械形成(xíngchéng)了鲜明对比。 骡子(luózi)和马是这里的特殊“劳力”。 “拉着它们(tāmen)耕地是我的(de)个人爱好，家里老一辈，种地的那股用(yòng)心劲儿，一辈子也忘不了。我很喜欢跟他们学种地。”赵立贵感慨道，“总(zǒng)觉得那时候自家地里磨出的面粉，比现在的香，有粮食味。”这份对传统风味的追忆，正是他坚持用骡子耕地的动力之一。 不过，赵立贵并非完全排斥现代技术——他同样熟练地使用着各类农业机械。在他手中，古老(gǔlǎo)的(de)畜力耕作与现代机械化作业并非非此即彼，而是根据农事(nóngshì)需求，共同服务于这片追求绿色标准的土地。 “可别小瞧我这些骡子(luózi)，一天也能耕(gēng)100多亩地哩！”赵立贵笑着说。 近日，在当地政府的帮助(bāngzhù)下，赵立贵成功申请了20亩的农业设施用地指标，打算建烘干设备和高标准(gāobiāozhǔn)粮仓，做好产业链配套。 在坚持生态种植(zhòngzhí)与减肥减药的同时，赵立贵用自产的面粉结合石磨加工(jiāgōng)工艺，将产业链延长至人们的餐桌。他磨出 原生态小麦粉(xiǎomàifěn)，也加工面条，产品因纯粹、本真的风味而(ér)受到市场的追捧。因为产能有限，只能采用“订单销售”的模式。 赵立贵还种植了一些蔬菜，依然延续着生态种植的理念(lǐniàn)。 走进磨坊，数台石磨(shímó)正静静等待今年的新粮，麦收后，将有新的一批优质小麦粉走出农场。“咱不想掺添加剂(tiānjiājì)，也不懂怎么掺。”他说，由于没有添加剂，小麦粉和面条的保质期比市面上的产品(chǎnpǐn)短出不少，他正琢磨着，怎么样缩短(suōduǎn)加工时间，让产品更好地“走出去”。 当新麦入磨，那份承载着土地记忆与匠人苦心的麦香，将(jiāng)再次飘散，慰藉着人们对“粮食本味”的朴素向往。这正是赵立贵在(guìzài)无数个(wúshùgè)倾注心血的日夜所期盼的。 （大众(dàzhòng)新闻·农村大众记者 周桐 向雨瑶 通讯员 李晓伟）